这次,吃瓜群众纷纷送上祝福。自2019年官宣结婚之后,郎朗和妻子吉娜就长在了热搜上。两人总秀着东北大碴子味儿恩爱,和人们对艺术家的普遍印象不一样,特别有反差萌。时间久了,就蒙上了其他色彩,热度和争议一起,如影随形。
比如大众对热搜的反感。
乃至有人开始质疑他的专业能力。
不得不说,观众们“爱看”的恰恰是郎朗整个艺术人生中最偏离的一面。
郎朗的艺术成就,才是他身上最值得挖掘的宝藏
1.钢琴家,靠琴声才能成就自己
对比如今国内红火的各种流行文化,来自西方的古典音乐无疑是小众的。可偏偏古典音乐在中国发展了这些年反而最与国际接轨。郎朗作为其中一部分,无论在中国乃至世界,都是里程碑式的存在。
百度上,郎朗的介绍眼花缭乱。带着放大镜才能数清楚31个称号、49个奖项、37张专辑。
这究竟是什么份量?对于不熟悉古典音乐的人来说,很难理解。
简单来说,郎朗拥有的无数世界“第一”和“唯一”。
在世界十大钢琴家的名单上,郎朗作为唯一的亚洲人,和基新、索科洛夫、阿格里奇、齐默尔曼等大神共同存在。
他是两大以极致挑剔闻名的古典交响天团——柏林爱乐和维维也纳爱乐的最爱搭档,24场和47场合作次数在世界都屈指可数。
国际上,乐团都以能邀请他作为乐季开幕式艺术家来压秤争先恐后。
光是所有音乐家向往的卡内基音乐厅,郎朗就弹了四十多场,常常还没公售就已售罄
最新发布的《哥德堡变奏曲》专辑被BBC音乐杂志打了五星,作为古典音乐唱片,
在线听众过百万,长期霸占德、意、美、英、法的唱片头榜。
著名钢琴家卡普林斯基说,在钢琴上面,郎朗已是无所不能。“好像我每一次都会被震惊到傻站在原地。他每一次都能带来完全想不到的惊艳。对,每一次。”
郎朗曾说:“我从不跟人比较,没有意义,做好自己作为钢琴家的本分,时间久了大家自会了解”
总有人不相信中国有这样的世界级成就的音乐家。因为郎朗好像并没有拿过大众熟悉的钢琴比赛冠军。大众以为钢琴家是一个高贵的职业类别,殊不知钢琴家世界也是风起云涌。
世界上的大部分钢琴家有三种出道方式:童星出身、比赛夺冠、大师指名。前两种相对比较多。郎朗的成名,恰恰是最难、几率最低的第三种。
1998年,郎朗在老师格拉夫曼的推荐下作为替补,意外获得登上芝加哥拉维尼亚音乐节的机会,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一战成名。音乐会后,指挥艾森巴赫问郎朗,能否演奏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给他听,从此这个来自中国东北的巨会弹琴天才小伙从此成为了让前辈们垂青的“团宠”,从祖宾·梅塔、杨松斯、巴伦博伊姆、傅聪等等....从来“不好对付”的西蒙·拉特两次选中他合作柏林新年音乐会。
郎朗没有一出生就落在一个音乐世家,也没有很好的家庭条件支撑他一帆风顺地学琴。如果没有大量的琴曲储备和临场应变能力撑腰,一个“没有准备好的人”有再多天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机会溜走。这样的郎朗靠着1%的天分和99%的勤奋,抓住了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2.保持清醒,才能站在山顶
钢琴家的工作看起来很轻松。坐在一张凳子动动手指罢了。实际上,钢琴家需要一直维持高机能,像陀螺一样运转。年过百场的巡演、每隔几天就横跨一个洲的奔波,郎朗把自己的职业比作运动员。
因疫情取消的原计划哥德堡2020世界巡演日程密集地让人瞠目结舌。
不怪郎朗之前说过,最羡慕的职业就是作家,至少身体上不会经受不断旅行的疲惫。钢琴家这个职业不仅考验体力,更考验脑力。
有人开玩笑说,如果郎朗去参加最强大脑,估计也能拿冠军。据说他能够立马背谱上手演的协奏曲就有五十多部,独奏作品更不计其数,且风格差异极大。从古典的莫扎特、贝多芬到浪漫派的肖邦、柴可夫斯基,再到现代的普罗科菲耶夫、拉赫玛尼诺夫、巴托克,信手拈来。
一般钢琴家巡演一两年用一套曲目,而他是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合作对象时不时换套曲目。就像有人买了一辆豪车就满大街转悠,而他是天天出门选不同的颜色的车来配衣服的差别。
这绝不简单。一来,不同的钢琴家适合的曲目风格不同。其次,练习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不是每个钢琴家都乐意不断开发新曲目,不断保持着更新曲目量的热情和能力。很多人年少成名就定格不再突破吃老本了。郎朗已经有这么大的储备,为什么还要不断更新自己的曲库?
他说,这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理想状态。钢琴家绝对不能疏于练习。
郎朗始终对自己有着高到变态的要求。每天至少两个小时的练琴时机,风雨无阻。即使凌晨回到酒店,也要撑着练下去。他曾说,不练琴就是慢性自杀。“很多人把我作为一个榜样来看,所以我还得继续努力。”他几乎不参加任何派对和社交活动。这在钢琴家中也是“奇葩”。他知道,只有确保艺术水准不断精进,才能以一个称职的钢琴家立足乐坛。
在郎朗这里,观众只需要尽情享受音乐本身的美好就可以。
在今年的哥德堡巡演音乐会上,有观众说,90分钟如一瞬而过。
很多人弹琴时都会拼命把自己的声音揉进钢琴里。郎朗不是。他对音乐的控制已经到了“任性”的地步。所以他在做的不是“融入”,而是把音乐的美从钢琴中释放出来。
如今的郎朗在艺术上越发成熟,早年被批判的夸张表情和音乐处理早就没了影子。不过“颜艺”这个事依旧被人诟病。郎朗不太在意,他觉得如果大家因为他的表情包关注到钢琴音乐也挺好的。
不喜欢郎朗的人经常批判他,肢体语言夸张、娱乐性大过专业性。
审美是一件私人的事情,不喜欢郎朗的音乐风格很正常,如果因此否认他的音乐才华,倒才是真的被娱乐性蒙蔽了。
中国最著名的指挥家余隆说过:“很多人嘲笑郎朗这个那个,你什么时候有本事弹的跟他一样好,再来说这些。”
德高望重的作曲家储望华在得知不明群众对郎朗的抨击后曾这样说道:“请你们千万要爱惜珍惜保护每一个“并不容易出现的”天才!诚然,郎朗的钢琴演奏有他自己的独特风格,在舞台表演上,形成了他自身的特点。不一定为某些人所欣赏。但我仍然认为他的音乐处理、风格和声音,我是折服认可的。我只听音乐,只从作为钢琴家去评论他的演奏。我相信我的耳朵,他的声音说明一切!“
知乎上有乐迷曾这样剖析:钢琴是需要手指触键才能出声音的乐器,脑子里想什么,最终都是要落到指尖上的。谈的再深刻,也未必让你比郎朗更懂钢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3.对社会的贡献比上节目更大
结婚之前,郎朗的生活几乎被钢琴完全填满。他永远在去往下一场音乐会的路上。结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变。
婚后没多久,受疫情影响,郎朗原本计划的大量海外音乐会都被延期或取消。这才让一路狂飙的钢琴天才不得不慢下来,开始回归家庭与生活,关注以往未曾涉及的领域。
郎朗选择参加综艺,拍摄和录制对他而言,反而是调节心绪的机会。
“这个歌我听过但不太会唱”,他笑称,是综艺让他拥有了一回童年。
不了解郎朗的人都容易被他“钢琴大师”的头衔唬住,以为他是高冷严苛的那种艺术家。与他合作的周深在录制节目前还非常忐忑。他以为郎朗是那种“钢琴上只要有一粒灰,今天的演出我就没有办法进行”的人。
实际录制中,郎朗却以独特的幽默成为节目亮点,好像钢琴家也挺可爱?
在一次采访中,记者问郎朗如何面对这些说他“天天上综艺”的质疑。郎朗说:“哪个是主牌哪个是副牌,我不会担心这个问题。我是干什么的我还是很清楚的。”如果强行蹭热度或者做一些不适合自己的事,绝对是一种消耗。
但是郎朗一直都分得清主次。
最新一期的《可凡倾听》里,主持人曹可凡问郎朗,怎么看待现在古典音乐的市场化。郎朗觉得,如果是一个没弄明白自己弹什么的人,就开始完全迎合市场,那么他永远也成为不了一名音乐家。他始终把音乐本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从未令人失望。
演出行业逐渐回温后,郎朗立刻从综艺中抽身,专注于自己的《哥德堡变奏曲》音乐会。
这部作品不像贝多芬、肖邦那样具有广泛的大众认知度。但因为是郎朗演奏,总是一开票就售罄。广州站曾统计过后台数据,天天演,可以连演九天,常常满座。
音乐会后台总有很多追星的小琴童,郎朗每次都一一满足他们签名合影的需求。某一站音乐会前,工作人员打开郎朗休息室的门,却不见郎朗的踪影。只见“一屋子的孩子”,坐着、躺着在那休息。一问才知,因为是冬天,郎朗怕来探班的孩子们没地方休息,便让出了自己的化妆间,自己跑出去准备了。
近年来,郎朗越来越把重心偏向公益。作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大使,他持之以恒的为喜爱音乐的孩子们提供帮助。为贫困地区捐赠“快乐的琴键”音乐教室,为山区孩子送去音乐课程。
那些媒体没有关注到的事,郎朗一直认真地亲力亲为。
不过有时候他也很无奈:“比起有些所谓的热搜,为什么我在公益上投入了那么多,却很难被大众所关注到呢?”
今年的微博之夜,郎朗还以公益与慈善事业拿到“微博年度古典音乐人”的奖项。这个奖与他过去得到的国际钢琴奖项不同,但这证明郎朗所做的事开始受到关注。“这样的影响力和对社会的贡献,难道不比上一些节目更大吗?”
如今的郎朗已经38岁。
成名20多年来,他始终保持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勤奋和活力。
郎朗是天才、勤奋与机遇的完美结合。他成功的道路无可复制。
就像纽约邮报对他的评价那样。郎朗从流行到巴赫,这位世界级的艺术家一直在用音乐来说话。
媒体上的郎朗所呈现出来的,只是他的一部分。
了解他真正的本事后,才会更完整地看到这个人。